山河月明

信国公未有欺瞒，自勋贵案后，众亲友归还民田，而部分农户无法耕种，故售田于亲友。汤和认为，不违法即可。圣上疑惑之事，可邀燕王返回京城，让其诉说委屈，为何不让他们说出真心话？朱元璋采纳，令户部上报凤阳府五年内人丁及赋税状况，并发诏返京。李善长命唐胜宗等人前来议事，众人均担心燕王主持锦衣卫，大为不安。李善长指示唐胜宗赴杭州见汤和，然未果。于是提议淮西权贵告老还乡，他还能为他们争取田产财物。然而朱元璋称李善长被蒙蔽，凤阳赋税逐年增加，田亩和人口却减少，皆因功臣低价购田，且强迫农户为佃户。朱元璋不愿给予田产财物，李善长左右为难，最终在朱元璋说出“天子应与百姓共享天下，非与士大夫共享天下”时，彻底翻脸。李善长怒斥朱元璋纠缠此事，更恨他说要与百姓共享天下。他在殿上指着朱元璋连骂两次独夫，随后丢下拐杖离去。朱元璋对这帮曾生死与共的功臣失望透顶，决定恢复锦衣卫权力，收监李善长全家。唐胜宗等人在门外跪求告老还乡，却遭锦衣卫包围。公元1390年，明洪武二十三年四月，朱元璋以追查十年前胡惟庸逆案为名，连坐数位开国功臣，韩公李善长、延安侯唐胜宗、吉安侯陆仲亨、荥阳侯郑遇春、平凉侯费聚、南雄侯赵庸、宜春侯黄彬、河南侯陆聚，共计八人锒铛入狱，牵连无数。此案一出，朝野震惊。远在济南的朱棣，接到父皇速速回京的诏旨。信国公得知功臣入狱，急忙从杭州赶回南京。此时朱元璋正在皇宫内锄地，手上生出久违的茧子。朱元璋知道信国公是为求情而来，但他深知田地和麦子是百姓的命，已多次给过功臣机会，这次他不再妥协。朱元璋的话让信国公无言以对。太子朱标以情动人，认为韩公等人有错当罚，但罪不至死，还有朱棣的奏表，让朱元璋有所犹豫，决定再考虑。太子去接朱棣，内官呈奏表，他的岳丈吕大人请辞。朱棣回京，朱元璋又将锦衣卫差事交给他，去狱中探望李善长时，发现他将“直待咸阳竟属谁”的诗句刻在墙上。